第557章 藩王與藩王間的基尼系數(shù)(3/4)
“你都是一部尚書了,還這么急躁,這件事你再搶先,也有人比你還先。關鍵在于圣心屬意于誰。而圣心屬意,一在其人品格,二在所用何法,所以這件事不在于快,關鍵是要點到穴位上。
陛下行事不能以常理度之,以往藩王之事鮮少追根究底,大多都是虎頭蛇尾。可陛下也會如此么?誰也無法確定。你的辦法說的輕了,點不到穴位,說得重了,也不合適,所以倒不如后來居上,看看其他人都怎么提,陛下圣意又在哪一處。”
齊承遂聽完恍然有所悟,“閣老之言,下官受教。”
楊一清其實心里有個方向,皇帝要此事推遲,其實這本身就說明這次下手不會輕,要不然何必顧忌清理屯田的事?
但那真就是大事了,他也沒有很大的把握。
“不過說來奇怪。”齊承遂嘀咕一句。
“什么?”
“清理軍屯是何等重要之事,其涉及人數(shù)眾多,又都是軍中將校,真要有個定論,僅是推遲的幾個月又怎么能做到?”
楊一清說:“也不盡然,宣府總兵楊興、薊州總兵楊尚義、大同總兵石奉以及甘肅總兵,這都是陛下親信,圣旨一到,誰敢不遵?”
“喔!”齊承遂忽然想通了,“若總兵無礙!必是守備太監(jiān)有所阻撓,所以陛下突然拿下劉瑾!”
楊一清皺眉,如果掌兵的總兵和代表宮里的守備太監(jiān)都能堅決執(zhí)行圣旨,確實很難有誰再阻擋。
否則如齊承遂所言,守備太監(jiān)從中作梗,總兵還是會有些顧忌的。
說句不好聽的,這些太監(jiān)都不知道和宮里怎么聯(lián)系,萬一表面配合清屯,實際上背地里暗中污蔑告狀,在寧夏出了藩王造反之事、皇帝疑心加重的情況下,誰知道會不會出什么壞事?
如果真是這樣,楊一清就太欽佩了,皇帝真是太精明了。
……
……
實際上,這個時候的司禮監(jiān)。
尤址已經(jīng)開始掌權。
他也是聰明人,放著劉瑾、馬永成暫時不審,擺了一張椅子專門看著手底下的人寫好急遞,這是給各地的守備太監(jiān)的。
這是他做得第一件事。
“圣上旨意,劉瑾侍君不誠,今已下獄。我,原司禮監(jiān)秉筆太監(jiān)尤址自今日起掌印……
司禮監(jiān)為皇上之司禮監(jiān),不論何人掌印,都以皇上為先。眼下寧夏反王眨眼而平,清理軍屯大有進展,司禮監(jiān)奉圣意,誡諭各邊鎮(zhèn)守備,自報所占軍屯,如此過往不究,若仍心懷不軌者,則必懲之……”
“尤公公,您看這樣如何?”
尤址把所有的急遞都拿來一一的看,而且親自指出其中用語的不當,一邊改一邊說:“咱們做太監(jiān)的和當官不同,當官可以官官相護、報團取暖,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之時,就是皇上也不好過于隨意處置,當太監(jiān)則不同。你們的遣詞用句還是過于輕了,似乎很害怕得罪他們?什么叫懲之?怎么懲?是罰些銀子,還是流放砍頭?”
“那……”
“寫重一些!今日咱家就再教你們一招。宮里的生存之道,根在于皇上,劉瑾為人算是囂張強勢吧?他要用什么人,在哪里用,咱家可是一點兒都插不上手。而且,他還是府邸舊人,可那又如何?圣上一句話,頃刻間便化為虛無。你們可見有哪個官員為其鳴不平?
再往回說一些,孝廟在時,李廣風光無限,但也僅是瞬息之間,人就沒了。
所以記住,得罪外面那些人沒什么要緊的,只要皇上滿意,他們能怎么樣?”
而且現(xiàn)在應該害怕的是他們。
劉瑾遽然去位,有些個人大概連覺都要睡不著了。
“對了,添上一句,就說咱家奉旨調(diào)查劉瑾,讓他們將自己所知的劉瑾罪事,如實上稟,將來咱家還可為他們到陛下面前請功。”
這一招也是絕。
一方面立威,告訴他們劉瑾的案子還在查,你們誰和他有舊的,最好老實點,再不聽話,無非就是多砍一個腦袋的事。
另外一方面也讓他們和劉瑾決裂,畢竟掉腦袋的事,誰還管得了這么多。如此一來,他這個新任的司禮監(jiān)掌印太監(jiān),便可迅速滌清前任的影響力。
那些名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,甘肅守備太監(jiān)黎寧,大同守備太監(jiān)王勝,宣府守備太監(jiān)趙淙……
“寫好以后,天一亮便命人八百里加急送過去。”尤址伸了伸懶腰,這一夜他還沒怎么睡,很累了,但現(xiàn)在還不是時候,“咱家現(xiàn)在去會會劉公公。”
劉瑾現(xiàn)在還沒死,皇帝留下了他的命,正關著呢,即便是出于‘翻身農(nóng)奴把歌唱’的心態(tài),尤址也要去一趟的。
“尤公公,還有一件事。”尤喜跟他提醒說。
“什么事?”
“便是醉仙樓,醉仙樓里的人都是以前劉瑾的,所以那些人都抓了,可這處地方,現(xiàn)在要怎么說?”
“你怎會想到這個問題?”
“不夜城寸土寸金,且是陛下所設,難道就封在那兒?”
尤址眼睛一亮,有些滿意,“知道了,你干得不錯。”
“謝公公夸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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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就只能更新個五千字章節(jié)了。明天時間很緊,我這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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