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2章 退田活命?田就是命!(1/2)
張璁的一番話有軟有硬,那些侵占屯田、戰力下降等等弊端其實并未入人人心中,關鍵還是西接甘肅、北臨朔方。
當然,還有一些心理因素。
譬如正德皇帝威名在外,關于他的各類事跡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了,若是主少國疑或是主弱臣強,反正隨便來點什么標志著中央不穩的情形,那也還能有些其他的心思。
現在這種情況下,要來硬的而后能活的幾率實在不高。
除非是落草為寇,從此逃避朝廷追捕,那還有些機會。
然而那種絕望的日子有什么好過的。
這頓飯,是誰也沒有吃下去,就張璁喝了兩杯酒。
然后回到給他安排的行轅,大門一關,誰也不見。
日期,定好了。
九月一日,限期交田。
這道令要是違了,就是違反圣旨。
寧夏中衛指揮使左真、后衛指揮使范成生、前衛指揮使葛檸等人都從駐地趕至慶陽城。
便是在他們商談之際,還有鎮守太監李增暗中來訪。
姜漢不知其意,對著楊英等一眾屬將說:“你們先到后面去,聽聽他怎么說。”
屋里擺了個屏風,自可藏人,只要不出聲,外人是聽不到的。
李增有幾分憨厚像,臉寬而肥,一看就是日子過得不錯。
“李公公請坐。”
接待之間能見兩人的熟悉。
“接欽差這一趟咱家沒去,聽聞那個御史當席宣了圣旨,還要限期退還。”
姜漢點頭,“不錯。李公公那邊……”
“嗯,宮里也來了旨意。”
“劉公公那邊是否有其他的消息?”姜漢問得曖昧。
文官那邊他是不指望了,大明的文官一向壓制武官。所以張璁那句正德皇帝優待武將,他是認的。
因為他媽的原先做得差,哪怕表現成正常,那都是優秀了。
“交田。”
李增講完這句,屋里有一陣的沉默。
良久,姜漢才說:“那個御史有一句話是對的,今上優待武將。不過盡管如此,這些田畝都交出去以后,平日的花銷也難以維持。”
在李增面前哭窮,這老太監馬上就懂了。
就是給他的銀子便少了。
但李增也有難言之隱,宮里來了信兒說交田,但明年的銀子要還是不要、如果要能不能少一點卻什么都不講。
到時候萬一孝敬不到位,平白惹了麻煩,丟了腦袋可怎么辦。
對于姜漢來說倒簡單,他可以直接當面就說明清楚。他這個寧夏鎮守太監還能沖到宮里去么?
所以這個口他不肯松。
“姜總兵,咱家知道的,欽差可沒說陛下要堵死咱們的路。”
姜漢心中大罵,那不就是用我的命給你開路嘛!到時候出了事,銀子被你拿走,砍得則是我的腦袋!
死不要臉的太監!
“本官是覺得,陛下之言也不無道理。而且圣旨已下,還有什么可說?本官還在想,要上疏一封,自請罪責,并將那千余畝地分了就是。”
千余畝?李增心中不信。
姜漢的這番話,他也不信,誰這么舍得,這么輕易就將口袋里的銀子交出去了,還要上疏自請罪責,一個鬧不好皇帝真的治你的罪,又要如何?
所以姜漢這番話完全就是回擊他的要求。說白了就是再要銀子,那就攤牌吧。
唉。
老太監拇指摩挲著杯沿,輕笑出聲,“圣旨當然是不能違抗。咱家本就是個無根之人,年歲本來也大了,不行的話,就去說說軟話,換個舒服的地兒養老去。姜總兵要帶武將的頭兒,那咱家就東施效顰一回,帶一次官宦的頭兒,說不準也能領著一點賞。”
姜漢暗暗‘嘁’了一聲。
正當兩人這么談的時候,外面又有人進來稟告。
“什么事情?”姜漢問。
“稟朱總兵,巡撫王中丞派了不少人到寧夏鎮。”
“干什么的?”
“說是……奉旨,度田。”
聽到這四個字又是一塊巨石壓在心頭。度田,就是要量出來這塊地多大、是誰的。你總不能不去認吧?要是這樣倒好了,無主之地,朝廷直接領走了。
再者,對方必定是有備而來,寧夏鎮那么大,肯定不是哪里都度,而是先從關鍵人物度起,比如總兵、副總兵以及王府。
這些辦法,就是他們這些大老粗都想得到。
至于這個陜西巡撫王廷相的來路,他們也是清楚的,內閣楊閣老的人。
“知道了,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人走以后,屋里的兩人都急了。
“李公公,這陣仗不小,巡撫衙門那邊必然是內閣打的招呼。”
“是。我們還是該怎么做,便怎么做。”
李增說的很肯定,但聽得人很糊涂,這特么不和沒說一樣么?那具體是要怎么做?
“公公的意思是退田?”
“怕是不得不退了,司禮監打了招呼,內閣也打了招呼,欽差還來了,這事已然定論。”
就是皇帝一定要如此,除了皇帝,又有誰能讓司禮監和內閣都認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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