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0章(1/2)
萍萍此刻好似被江湖高人點了穴位,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眼前的男人。
口半張著,從那透出的目光里充滿了驚奇、驚恐和恐懼。
萍萍的身子又軟了下來,那人也不再拉著她的胳膊,任她跪伏在地,頭往下壓。
后面的蘇公也是一愣,不作聲。
不過萍萍的聲音又響了起來。
“大人,大人,臣妾明白,臣妾明白!“
“陛下饒恕我,陛下饒恕我。“
萍萍跪倒在地,此刻跪倒在地,恨不得五體投地一般向前面的男人猛磕腦袋。
叮叮當當的響聲,聽在禾苗的耳邊,仿佛是戰鼓一般敲打著。
禾苗瞪大了一雙閃著淚光的眼睛,難以置信地凝視著他。
那不是幫她捉孔雀、捉螢火蟲、陪她說話、喝她酒的侍衛么?萍萍為什么要叫他陛下呢?
禾苗望著面前這個人,朗眉英俊,鼻梁高,嘴唇薄而緊抿。
望禾苗的唇瓣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,濃密的黑色頭發被一根玉簪束在腦后。
身著干練的黑色莽云短袍,腳上穿一雙登云靴,腰上系著一條通體翠綠的盤龍玉。
這種他正是禾苗熟悉的容楚,怎么就成了陛下呢?
禾苗的腦子里有些呆滯,他站起來,稍稍退了一步,不小心把手里拿著的冰封包裹著的小布包掉到了地上。
跟萍萍在地上重重地磕著頭,咚咚地響。
禾苗聽了這聲音,卻如靈魂附體一般,立即跪下,大禮相扣。
“還書局禾苗,拜見陛下,陛下已有了年歲和年歲。“
禾苗跪倒在地,縮成一小團,兩手伏在地上,聲音有點發抖地說。
在她心里,有一千個困惑,一萬個疑惑,但在這個時候,她做了她該做的事。
衛子殷棘,又稱容楚在禾苗口。
在禾苗面前,他除了普通御前帶刀侍衛容楚之外,在眾人面前,他還是那個睥睨天下、雄才偉略的陛下,衛子殷。
禾苗心跳得很厲害,皇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女人。
望著禾苗的眼睛里是有點迷惘,蘇公公見衛子殷如此,卻不敢開口。
就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,不敢求情,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。
不過心里卻是在盤算。
衛子殷聽了禾苗的話,又掃了一眼身旁的萍萍,卻是冷冷的。
“正陽宮里行刺如叛逆,你還有幾個頭去砍!“
衛子殷把袖子一揮,坐在一邊的龍椅上,禾苗跪伏在地上,心也清明了許多。
她悄悄地抬起頭,看著坐在龍椅上的“容楚”,咬著嘴唇,心里卻是麻木不能自控。
這位是衛子殷,肖景國的皇帝,這位不是容楚,是皇帝。
他就是皇帝,皇帝!
禾苗心里默念著,怕自己一時不查就說漏了嘴,只是此刻衛子殷開口說話,萍萍一直在磕頭,聽了也是忽的一聲,身子幾乎是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。
禾苗不敢再想別的了,只偷看衛子殷的臉,再看跪在地上的萍萍,心里也在為自己祈禱。
今晚不知可不可以過這關,也不知陛下可不可以治她的罪,剛才只是忍了一下,何必在此時擔驚受怕,怕丟了頭。
禾苗雖然在想,但衛子殷此刻問的話已過了些時候,但萍萍跪在地上,只是顫抖著,一個字也沒說出來,禾苗也不免有些同情和同情。
就在這時,禾苗轉過身來,看見一根尖利的簪子與她的身體相隔不過一寸,若不是衛子殷縱然出手,恐怕此刻的禾苗早已是命喪黃泉了。
人的生命竟如此脆弱,禾苗不禁感慨。
久而久之,衛子殷也有些不耐煩了,便踢了萍萍一腳,對禾苗道:“你說,萍答應在正陽宮中行刺,被朕親自拿下,當如何處置。”
被衛子殷這么一問,禾苗便抬起身來,跪倒在地,目不轉睛地望著衛子殷,片刻之間,禾苗卻立即低下頭來,撞到伏在地上的萍萍,像小狗一般楚楚可憐。
禾苗也是一時不忍,低著頭應允道:“若如陛下所言,這等國家的重事,當立即召集都督府的大將軍,共同商議,才是。
禾苗不過一介女流,承蒙陛下恩典賜給九品女官,卻仍是見多識廣。
不要妄言.”
禾苗此刻對自己的催眠起了作用,她早已不敢在面前隨便地對待男人了。
禾苗所言,無不在心中回蕩,只是一字不差,而衛子殷聽了禾苗的話,卻知道她是有意地調侃他。
只是他沒有笑,卻是擺擺手道:“要是愛卿來斷案,你又該如何斷案?”
禾苗挺高了衛子殷的問話,卻是低著頭,唇角挑起,輕聲回答:“宮中女子打鬧,御前失儀。
每一塊二十塊,以儆效尤。”
禾苗心里有些委屈,她不該做這樣的好人,要是衛子殷真答應各大二十塊錢,她怎么辦?連板子都要受了嗎?話語一出口,禾苗便覺得不對勁,只是說出去的話,像潑出去的水一樣,她無法收回。
特別是在天子面前,她更是膽怯了。
聽著禾苗的話,衛子殷卻是一愣,隨即了然地笑了起來。
“哈哈,是的,你是個心軟
『加入書簽,方便閱讀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