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樣，路西法和宙斯在漆黑一片的虛空中，遙遙相望。
    不知過了多久，路西法開口：
    “現在的你，可真是落魄呢。”
    宙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：
    “你不也一樣?”
    “我?和你一樣?”
    路西法挑了挑眉，似乎覺得有些好笑。
    “我和你不一樣，你根本無法想象這具身體的強大，好不夸張的說，如果當年我使用的是這具身體，你這神殿，再來十個我都不怕。”
    對于這點，宙斯點頭道：
    “那確實，如果當初是這具身體，這三界早就改頭換面了。”
    路西法皺起眉：
    “那你為什么說我和你一樣?還是說，你還留著什么后手?”
    “不不不，正如你所見，此時的我已經完完全全是是個廢物了，如果我不是成為了超神器的器靈，我現在連話都說不了，自然是沒什么后手。”
    可路西法卻半點不信。
    他警惕的打量著四周殘破的空間，企圖找出在這些空間中隱藏的殺招。
    但是他什么也沒有找到。
    看著他的模樣，宙斯哈哈一笑：
    “黑，你別找了，我說了，現在的我只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，肯定是無法對你造成任何傷害的。”
    路西法，哦不，此時，應該叫他為“黑”。
    “黑”死死的盯著宙斯：
    “既然沒有后手，那你的自信從何而來?我能感覺到，你現在沒有半分的緊張或是害怕，甚至...還有些興奮?”
    被“黑”點破，宙斯也沒有遮掩，大大方方的承認：
    “是的，我確實挺興奮的，畢竟在過一會，你就得徹底消失了，作為對手，我很難不興奮呀。”
    “你在說什么胡話?沒有身體后，你的思維也沒有了嗎?就我現在這具身體，除了那位出手，還有誰能攔住我?”
    那位，自然指的就是天理。
    可既然他敢出現，就說明他早就吃準了，天理不會插手此事。
    準確的說，是無暇插手此事。
    既然天理無法插手，那么這世界上，將不會有任何人能攔住他。
    這就是自信！
    “我知道，你對這具身體非常的自信，也確實，除了天理以外，這世界上再無能奈何得了你的人，但是，還有一個例外。”
    “黑”微微瞇起眼：
    “例外?誰?你嗎?”
    宙斯搖搖頭：
    “我剛剛都說了，我自然是不可能。”
    說著，他伸出手，指向“黑”：
    “我說的那個例外，就是你啊！”
    “黑”先是愣了一下，繼而哈哈大笑：
    “宙斯，我看你真的是在這地方呆久了，思維已經不清晰糊涂了，我還能對自己出手不成?還是說原...”
    話還沒說完，他突然就愣住了：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...這具身體原來的意識?”
    “你還不算太蠢嘛。”
    “黑”臉色變了變：
    “他的意識早就被打散，怎么可能還會和我掙身體的控制權?”
    可宙斯卻神秘一笑：
    “剛剛的那個神符說得好，你們和我們不是同一個生命層次，所以無法理解彼此之間的存在方式，不是嗎?”
    聽到這，“黑”開口反駁：
    “無論是怎樣的生命層次，沒有意識，也只是一個軀殼罷了，還能...”
    這次，他的話依舊沒能說完就停下了。
    因為，他感覺體內正在有什么東西在蘇醒。
    時間回到了十幾分鐘前。
    路西法的意識其實在撒旦揮出第一拳時，就已經被打散。
    但是作為熾天使，他的存在還在少俗人的認知中，所以很快就恢復過來。
    只不過，在他睜眼時，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空間中。
    放眼望去，到處都是密密麻麻并且極其粗大的鎖鏈。
    這些鎖鏈縱橫交錯，貫穿著整個空間，一直延伸到最深處。
    路西法下意識的，就想探出神識，看看這空間深處到底是什么。
    可很快他就發現，自己根本無法使用神識，甚至連神識都感覺不到。
    此時的他就像以后普通人一般，沒有任何天使力量，甚至連詛咒之力和腐蝕之力也消失得一干二凈。
    路西法心里一驚。
    這就是死亡的代價嗎?
    意識被打散，四肢盡斷，就算對于路西法這種熾天使來說，也是死亡。
    但是因為熾天使比較特殊，他很快就“復活”。
    但是他從來沒有死亡過，所以不知道死亡的具體代價是什么。
    現在看來，死亡再復活的代價，就是失去一切，成為一個普通人，從零開始。
    對此，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。
    本來以為十拿九穩的事，沒想到撒旦融合“黑”所留下的器官后，居然如此強大。
    自己都接不住一招。
    想必當初的神王宙斯面對全勝時期的“黑”時，也是這種感受吧。
    不過這種自嘲的心情也就持續了一會。
    幾千年的閱歷，早就將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