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少爺？有沒有這事？”王怡真問他。“你要是否認(rèn)的話，完全可以同江夏侯夫人對一對當(dāng)時說話的時間、地點、人物嘛。這事才幾天，江夏侯夫人該會記得。”
    李奕年否認(rèn)這個干嘛？
    “有的。曉妝確實來向我求助，問我該如何是好。我……我其實能做什么呢？我同她一樣，即勸不下妹妹，又?jǐn)r不住母親，也怕大姐姐會出事，我便將事情告知大姐姐了，大姐姐又叫了杏杏去問，之后的事情，我可再沒有過問。”這事沒什么可瞞的，跟殺人更差著十萬八千里。
    “所以啊。”王怡真點頭。“當(dāng)日太子妃也在府內(nèi)，就在內(nèi)院，還是曉妝舊主，曉妝為什么不直接告訴她，還要先告訴你呢？”
    “為什么啊？”李奕城也問。
    李奕年的臉色就有點難看了，不說話。
    “因為曉妝愛他啊，一個女人，出了事，六神無主的時候，不管身邊有多少人在，一定會第一個想到自己的戀人，先向?qū)Ψ角笾驗檫@個人，是她可以完全信任的，這就是曉妝放著內(nèi)院的太子妃不說，特意引你去的原因，她信任你、也想同你獨處，而你，李大少爺，你也愛她，所以你從外院跑到內(nèi)院，你更愛這個家，所以當(dāng)你聽說曉妝有與李杏杏甚至同李家存亡相關(guān)的十萬火急的事要告訴你的事情，你專門進(jìn)的內(nèi)院。你們相愛，那個孩子的父親是你，曉妝常年在內(nèi)院，又是小姐的貼身丫環(huán)，她到哪里去找個男人來，神不知鬼不覺的懷孕呢？太子府的侍衛(wèi)？李府外院的管事？要是看一眼就能懷孕的話，我倒還考慮一下這些人選。曉妝做為大丫環(huán)，也是有自己的眼界的，龐夫人說她這段時間神思不屬，可沒有說她悲愴憤怒，所以這孩子來得兩情相悅，其父一定是李家的男主子，不是你爹就是你，你說我說的對吧？”
    龐夫人張了張嘴，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，雖然她本能的想替兒子擋住這波惡言，可是要說什么呢？
    說其實李杏杏的丫環(huán)很有機會在外面浪？那不是在暗示李杏杏更浪嗎？
    還是說其實二房內(nèi)院可以隨便讓男人進(jìn)？
    又或者把老公貢獻(xiàn)出去頂個鍋？
    最終也只能恨道：“丫環(huán)也有回家探親的時候，你怎么知道不是在外面？”可是……曉妝又是家生子。
    “……”李奕年則苦笑道：“我……我是不是說什么都沒有用了，我真的是擔(dān)心妹妹，擔(dān)心姐姐。”
    “有用的，你說的話怎么會沒用？”王怡真也沉下了臉來說道：“如果你說的話沒有用，曉妝又為什么會為人殺人呢？杏花，那個女孩也是因為你而死吧？”
    “曉妝本來是院子里打掃的丫環(huán)，年紀(jì)也大，有一把子力氣。而杏花則年紀(jì)較小，身量也小，體重輕。曉妝勒死了她，想將她掛上梁去，是費點力氣，但并不難。”王怡真說道：“這也是太子妃的計策出紕漏的原因。我猜，原本的計劃是曉妝放李杏杏和隨身的丫環(huán)后，本來該在外面，看著鎮(zhèn)國公府二少進(jìn)了屋，她便從外面引人來捉奸，正好碰個正著，坐實了婚事，可是曉妝卻不能這么做，因為她當(dāng)時若在外面，就無法殺掉杏花再偽裝其自殺了。”
    “她沒有守在外面，一直在屋里，殺完了人，還沒來得及離來，鎮(zhèn)國公府二少就進(jìn)來了。此時她來不及出門引人了，只能以尖叫暈倒的方式，提醒別人過來，可是那時候陳二少腳腿快，又沒有人攔著，已經(jīng)跑掉了。”王怡真說道：“請大家想一想，當(dāng)時太子妃可是在場的，她來了之后第一句說的什么，說我們不該不向家人匯報，就先報官，也就是說，太子妃的計劃里，不管出了什么事，都是打算要對過程不聞不問，直接進(jìn)入兩家私了，也就是婚事的談判過程。因為在計劃里，本不該有人死，只是一場私會，私會這種事，頂了天也沒有報官的，只要婚事順利，不查不問也是正常。人命什么的，在這種私會的計劃里，是不是有些畫蛇添足？如果有什么不想讓人知道的，回家了關(guān)起門來，還處理不了一個養(yǎng)馬丫環(huán)？所以大家想一想，像曉妝這樣忠心的丫環(huán)，為什么會將殺人之事，擺放在了太子妃的任務(wù)前面呢？”
    “為了愛。因為她的愛人要求她這么做。”王怡真說道：“宋國公府所在的永昌坊靠近皇宮，與可兒的家東二巷離了有四個大坊之遠(yuǎn)，在坐的各位，如果要你們?nèi)ィ銈儠x擇什么出行方式呢？乘車？騎馬？自行……哦，我是說自行走著去？”
    之前王怡真這窮B要從濟寧伯府出發(fā)，到大通坊找傅衛(wèi)東，二個大坊的距離，王正清都是一副“沒有馬車你要怎么去？”的表情，沒落伯府的公子都沒考慮過走路啊，何況李奕年這種公爵府的公子。
    想叫貴公子們走路是不太可能了。
    自行車這時候還沒發(fā)明出來。
    那就只能馬車或騎馬。
    馬車？喂喂那是預(yù)定去殺人啊，還要帶車夫這種目擊證人嗎？那就只能去騎馬。騎了馬，就要牽馬離開，那再怎么說，也免不了同養(yǎng)馬人打交道，杏花一家負(fù)責(zé)宋國公府馬廝，當(dāng)夜……98%的可能是她在馬廝中，目擊了深夜出門的李奕年。
    年輕小丫環(huán)，面對著深夜獨自出門的公子，總該多問兩句吧，問者無心，聽者有意，當(dāng)李奕城知道李言義被捉回來